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炯盯着某处。
“啪！”
高空中坠落下一个如破布娃娃的身影，被云雁轻巧接住，正是枢夜！他的月白衫子上鲜血淋漓，肌肤破损千疮百孔，有几个部位还扎出了断裂的骨头，此刻已陷入昏厥。
“枢夜……是什么时候冲上去的……他与君莫愁对撞，将你护住……”鹏圣震惊地张大嘴，注视目露哀色的云雁，又打量她怀里的重伤少年，喃喃道：“我竟然没有看见他！”
“枢夜向来机敏，虽然因体质原因修为不高，但他总能找到法器道术，弥补自己的缺陷。”云雁将少年放到鸟背上，拍拍鹏圣华丽的金翅，苦笑：“看来，我这辈子，身边当真要多一个魔族少年跟随了。”
鹏圣是忠诚刚正至上的迦楼罗族，听到此话，颇觉理所当然，重重点了下鸟头严肃道：“如果你抛下他，我也会数落你。”
“走罢。”云雁轻声道：“我们出发去藏魂内室。”
鹏圣歪头：“可是，刚才你的入定被君莫愁那坏小子打搅！”
“他来的正是时候。”云雁扬起一块玉简：“我刚将转乾坤残本，从摘星图中抽炼出来，一一记录。”
“正想敛气回剑府，肉身与神魂都因过度专注，虚弱到极致……”她的声音微不可闻，将头瞥向一边，不与鹏圣目光接触，发出低低叹息后，不复多言。
鹏圣却立刻读懂了那种强烈的哀伤和郁闷。
在最危急的生死之地，袭击上来释放杀招的，是怜生水的亲弟弟……这个缘由，足够她纠结万分。
“云雁。”鹏圣俯视下方，狠狠盯着因撞击之力，被摔到一处洞壁上的君莫愁，犹豫很久开口：“要不，趁这个机会除掉他吧。”
“我不是嗜杀之人。”迦楼罗的皇子呐呐道：“但留此人在身边，你将永无宁日。他已经不是那个叫怜生月的小男孩了，恐怕在他心底，人族的记忆早已极淡。”
“我下不了手。”云雁有些发怔地直立，身形萧索：“也无法见人下手害他。”
鹏圣咬牙扭头：“我懂……我也无法下手伤害白少，即使他是魔族。”
“当我没有过这个提议。”大鸟道：“要怎么对待君莫愁，全要靠你自己的决意。”
“嗯。”云雁突然弹身下行，踩着紫光与鹏圣一起，贴近到惶恐的君莫愁身边。她凝视那张熟悉的脸庞，片刻后面无表情，从万华镜里取出新的捆仙索。
“我来还是你自己来？”涩涩地对那人说出一句，云雁抱起胳膊，负剑立在半空。此时从君莫愁左侧的岩壁开始，整个空间缓缓呈现裂缝，犹如蛛网密布。
一道氤氲黑雾从中滚滚溢出，那是被云雁以转乾坤方位，触碰到的机关，正在开启。炼魂收纳之地近在咫尺，君莫愁原本可以抽身，闪入那道裂缝，再次逃之夭夭。
可看到眼前的女修，清冷而专注的眼睛时，他心中卷起了丝丝迷茫，竟忘记了行动，只开口问：“不杀我？”
“不杀。”云雁捻指弹起捆仙索，认真对他道：“但是你要跟我走，从此以后，不再做魔俢。”